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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上的“老三届”
作者:张春利    点击数:3259    更新时间:2018/12/26 9:11:47    发布人:王勇

    我是一位老三届,见证了身边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变化,见证了黄河四十年的变迁。

    老三届,是一个历史的特殊名词。泛指1966、1967、1968年的三届初、高中生。这些人,由于文革原因,连续六届同年一起毕业。他们离校后,有的回了农村,有的参了军,有的当了知青,有的进了农场、兵团,还有的参加了治黄,当临时工,民技工,黄河大招工时,有一大批转正为正式职工,黄校分配到黄河的,也有为数不少的老三届。

    这是一批具有历史特质的人群。他们来到黄河后,关心国家大事,热爱黄河,积极奉献,特别能吃苦耐劳,特别肯学习(自学大学文凭),他们精彩纷呈地传承着黄河精神,很多人是能工巧匠,首席技师,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可以说,一个老三界,就是一个大学生,一个优秀的大学生。黄河上随着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发生了显著变化,取得了巨大成就。如今,这些人都已退休,有的已驾鹤西去。不能忘记这些人,他们是黄河上的中坚力量,他们是后人学习的榜样,他们是守望黄河的一代可爱的人。

    四十年改革开放,国家有了经济实力,黄河标准化堤防才成为可能。目前的两岸大堤,犹如两条绿色长城,横亘在豫鲁大地。成为防洪保障线、抢险交通线、生态景观线。国家富了,黄河美了,人们休闲有了好去处。

    上班时,我经常到标准化堤防建设一线去采访,接触了不少的老三届,深深地被他们所教育、所感动。其实,黄河人不叫他们老三届,称他们老同志,老职工,老干部;有的戏称 “黄埔军校(黄河水利学校)生”,升迁了的叫段长,股长,处长,局长;还有省局局长,黄委会副主任等。就是这批人,一辈子工作在黄河上,献了青春,献终身。前些年,都说黄河上的抢险队年龄偏大,有技能但身体不适应抢险了,其不知,抢险队里就有不少的老三届。

    记得济南河务局张需东写过一篇《标准化堤防精神》。他说,干任何事业,都需要一种精神。革命战争年代,共产*人凭着一种百折不挠、宁死不屈的精神,排除万难,转危为安,从胜利走向胜利。1998 “三江”抗洪,千百万军民创造了“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不怕困难、顽强拼搏,坚韧不拔、敢于胜利”的“九八抗洪精神”,成为国家民族的精神财富。2004年的黄河标准化堤防建设中,涌现出了一种催人奋进的“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艰苦奋斗、无私奉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标准化堤防精神。

    黄河标准化堤防建设最困难的事情是迁占。各级河务部门的干部职工在配合*做迁占工作时,总是出现在第一线,走村串户宣传国家*策,进门请安问好,开口大爷大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谓耐心细致、不厌其烦;他们用心丈量土地,核实房屋面积,清点地上附着物,大街小巷、房前院后、菜地农田,都留下了他们的脚印,可谓吃苦敬业、一丝不苟。在“钉子户”面前,面对阻挠与刁难,甚至辱骂与纠缠。黄河的干部职工为维护黄河标准化堤防建设的大局,从不丧失原则,从不畏难退却。困难面前不气馁,羞辱面前无愠色。施工工期紧、建设任务重,他们倒排工期,科学调度,夜以继日,多措并举,渡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他们斗酷暑、战严寒,任劳任怨,恪尽职守,“宁让汗水飘起船,不让工期拖一天”,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甚至磨破几双鞋,加班加点,放弃节假日,无怨无悔。黄河职工的这种工作面前不讲价、重担面前不弯腰的作风,不正是新时期难能可贵的精神么?

    让人忘不掉的是张庆民写的那篇报道,《风雪夜,他把棉被盖在油管上》。2004年11月25日,济南标准化堤防建设工地,风雪交加,零下8度,黄河职工郭明福,沾满水的双手在风中一吹,手背上冻出了血口子,天太冷了,他一次又一次把手伸到棉被里暖和暖和。可是,面临严寒天气机器将不能正常运转,他毅然将自己的两床棉被盖在油管上,自己冻得蜷缩在机器旁,在轰呜声中抗衡严寒。这是什么精神,这是责任心和敬业精神能包含得了的精神么!

    2004年,在东明标准化堤防工地上,黄校生、济阳河务局职工李厚德,患有肾结石,他始终带病坚持施工,实在无法坚持了,才到医院做了结石取出手术。工地情况复杂,他在病床上躺不住,未等身体痊愈,就带着药品回到了工地,一天到晚弯着腰、忍着痛,又一次次地面对困难和矛盾。据粗略计算,一年内,他调处工地迁占大小矛盾、纠纷100余次,有时一天要处理好几场。次年5月,施工进入冲刺阶段,在连续输液十几天不见效时,被同志们强行送了回家,经医生诊断,他患了膀胱癌,消息传到工地,同志们无不感到震惊和惋惜,不约而同地说:李厚德是累倒的啊!病情确诊后,在等待手术的几天里,李厚德放心不下工地,又拖着病重的身躯坐长途汽车返回了工地,可是三个月后,他永远见不到工地了。在生死面前,他没有过多地想后事,而是工地,工作,任务的完成。他是以生命为代价在拼搏,在奉献啊!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国家给黄河上下拨的事业经费不足,但工作还得干,人员还得养。黄河人一面治黄,一面搞经营创收,维持事业运转,维持人员工资。河口管理局率先走出黄河发展经济,四个县区河务局都购买了铲运机,主动走出去承揽土石方工程施工。1985年孤东围堤工程,四县区局铲运机参与施工,当年收回成本。利津、垦利两局各自收入上百万。那个时期,一个县处级干部月工资也不过一百块,一年创收一百万,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啊!很快,四县区局铲运机发展到上百台,走在全河前列。

    一个好单位,要有一个好集体,一个好集体要有一个好班子,一个好班子,要有一个好领导。上世纪60年代的中学生、老三届袁崇仁,先从集贤分段干起,后到县局、河口管理局、省局干局长,自学拿到硕士学位。他带领山东黄河万名职工,一手抓治黄,一手抓经济。山东黄河工程局,从当初的年产值几百万,发展到后来的几十个亿。承揽工程走遍全中国,并且由水利土石方工程施工,发展到汉江、黄河上建大桥。山东黄河创造的“两水分供”经验登在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跻身于全省绿化先进单位行列,促进黄河职工子女就业被全国工会推广,全局县区河务局办公区职工生活区,绝大多数离开了风沙弥漫的黄河大堤,搬迁进沿黄县市城区,方便了孩子入托和上学。大堤绿起来了,黄河美起来了,家庭的轿车、摩托车填满了院落,职工的工作、生活条件,发生了前年未有的质的飞跃。

    把日历上翻20年,黄河铁军闯北疆的故事感人肺腑。新疆茫茫戈壁滩,一面绣着“山东黄河工程局”的鲜红大旗飘扬在蔚蓝的天空,旗帜下一支黄河队伍奋战在沸腾的635工地。1998年早春2月,工程局项目部远征4000余公里,到达新疆北部,踏上了开辟新疆施工市场的征程。短短5个月,项目部在疆北工程施工中创出了三个第一:他们穿越600公里雪原,冒着零下40摄氏度的严寒第一个进入工地,挖下第一铲;他们所做的工程质量排名第一,被指挥部树为样板;他们施工速度名列第一,半年时间,土石方开挖完成年开挖任务的95%,实现产值1200多万元,土石方开挖比指挥部原计划提前6个月完成。他们的斗志令工地上的人们所佩服,他们的业绩获指挥部的赞扬,他们彰显着“黄河铁军”的风骨和风采。

    工地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戈壁滩,周围近百公里无人居住。工地雪天一色,白天晚上滴水成冰。职工杨庆杰发挥*员的模范作用,带领“先遣队”开辟道路、清理场地、搭建工棚。在寒流入侵的十几天内,汽车进不了工地,指挥部油料供应不上,他们便到70公里外的县城去赊油,然后用唯一可进工地的装载机边开路边运送油料,他们在当地人认为不可能的情况下,硬是将一桶桶油料运到工地。刚进工地时,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大家吃冰茬馒头,一人一天一杯热水,热水不够用,就喝结了冰的水。职工胡朝军主动从温暖如春的泉城赶到冰天雪地的北疆,承担起为工地送水送饭的任务。他每天背上干粮和水步行10多公里,踏着积雪逐一送到每个值班点。一次,他替人看车值班,一昼夜水米未进,在寒冷的机车上一呆就是25个小时。担负工程测量的张公国、臧殿亭、徐洪生、张树和、郭洪卿等同志,在雪地里每天往返20余公里到工地测量、护桩,饿了啃口干粮,渴了喝口冷水,克服种种困难,提前上报了测量结果。执行押运机械设备进疆任务的王森等5名同志,由于铁路运输不畅,5人在列车上整整呆了40多天,没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常言说,家书抵万金。广袤百里的大戈壁滩,没有通信地址,没有电话,手机也打不通。为了方便职工与家人联系,项目部在福海县找了一位山东籍大嫂,家信统一寄到这位大嫂家中,再由大嫂转到70公里以外的工地上,书信往返一次少说也得一个月。项目部每半个月安排车辆拉职工到福海县去给家人打一次电话,电话里常听到家里人思念的哭泣声。可职工们却大都这样说:“我没事,在这里很好的。”

    文化生活的缺乏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考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足球“世界杯”决赛的这天夜里,项目部派车将下班的一部分青年职工拉到140多公里外的兵团农十师看了一场足球赛,职工们高兴地说:“领导安排我们出去看电视,就像过了一个年一样。”

    要知道,这可是一批吃皇粮常年治黄的黄河职工啊。然而,忽如一夜秋风来,形势一变,一夜间“铁饭碗”变成“泥饭碗”了。他们就是这样识大体顾大局,舍小家,为大家,走出黄河,远离家乡开辟新的天地。现如今,仍有不少黄河职工还常年奋战在天山南北。他们没有家么,他们没有老没有小么,他们不懂得坐在办公室里不缺勤就能发全工资么。同志哪,不是的!

 

    山东黄河充分利用黄河水资源,大力发展引黄灌溉,为沿黄工农业生产和城乡人民生活用水服务。全省沿河两岸已建成引黄涵闸63座,设计引水能力2425立方米每秒,开辟了引黄灌区58处,有11个市86个县(市区)用上了黄河水。据有关部门统计,自1980年以来,山东省每年仅农业引黄灌溉增产效益就达30多亿元。同时,利用黄河泥沙放淤固堤、淤地改土,成功地在背河淤出土地8万亩,既增强了堤防抗洪能力,又改造了盐碱洼地,长期被视为包袱的黄河泥沙,变成了宝贵的财富。

    造出地来,土里刨金。植树造林,种粮种菜,发展绿色食品,既解决了职工的菜篮子、米袋子,又取得了显著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黄河经济创收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泛有先进模范人物的涌现,利津局的蔬菜大王赵桂枝,东营局的女猪官王荫芝,垦利局的种稻能手吴光宗,他一人承包水稻田,一年上交单位的水稻竟能装128解放牌汽车。

    人们或许还记得济南河务局“魏来水和他们的孟李班”吧。当年,年逾半百的魏来水,是山东长清黄河河务局孟李工程班的班长,黄委劳动模范,全国水利优秀工人。他带的工程班很出色,连续7年工程保标,在黄委的先进行列里榜上有名。走进春天的孟李班,只见备防石排列整齐有序,坝面平整洁净。白杨树林在蜿蜒的埽坝上矗立挺拔,迎风吐绿,像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色带,与波光粼粼的黄河组成两条独特的风景线。

    孟李班的大院里,机器隆隆,班里的机磨正忙着给群众加工小麦,印刷厂正在印制图书文件。小小的孟李班,还建有养兔场,肉鸽场,鱼池、麦田、苗圃、果园和菜、菇大棚,搞经营创收,职工们星期天节假日不停歇。他们的经营簿写着----1993年,班里4个人,创收1.6万元,人均创收4000元;1994年,班里5个人,创收4万元,人均创收8000元;1995年,班里5个人,创收6万元,人均创收1.2万元;1996年,班里6个人,创收9.6万元,人均创收1.6万元。当然,这个数字,现在看起来是很不起眼的,可是,当年工程班的同志们,治黄、创收发工资,保了工资后,节余的还要上缴。过去常年吃皇粮的国家职工,遇到“断奶”还要干好工作,精心管理着国家的工程,同志们困难面前无怨言,拖欠工资照样干,这是什么精神?这不就是爱国的精神么,这不就是顾全大局的精神么!当时的口号是“治黄,致富、育人”,小小的工程班,就是一个全面的典型。“团结一心,爱班如家,人人为班集体争光,谁也不许给孟李班抹黑。”这是大家都举手通过了的“决议”。 1992年秋,长清县滩区接连暴雨,工人靖立常家房子撑不住了……班里全体出动,冒着雨用胶轮拖拉机把靖立常一家搬到孟李班大院。老靖搬家后不久,房子就塌了。1995年冬,孟李班餐巾纸厂临时工房世安摔伤,住院费欠下8000多元,看到这种情况,全班捐款3000元,帮他解困。1996年秋,工人段好东捡到1.2万元现金和几万元提货单。想方设法找到了失主。孟李班的同志们,人人“都有一棵红亮的心”。

 

    在黄河上,有一个特殊的群体,叫水文职工,3000多人,咋看人是不少,可分布在沿黄9省区,战线5000多公里,有的水文站,常年也就一个人,这在世界上也许是创最了。从黄河源头到入海口,在万里黄河及其重要支流的关口,一路下来,驻扎了一个个水文站,海拔落差4000多米,难怪李白写“黄河之水天上来”啊!据说,海拔每相差一千米,生存感受都十分明显。可是,水文职工却常年在4000多米落差的各个岗位上生存、工作、坚守、历练。

    黄河沿水文站(玛多水文巡测队),在黄河源头,海拔4200米。从20世纪50年代起,几代水文人就坚守看水。水文资料和水情信息,犹如“永不消失的电波”,定时从这里传向国家防总、黄河防总。这里气温低到零下48摄氏度,甚至还要低。遇到大雪封山,只有拣牛粪取暖。这里树栽不长,菜种不活。空气稀薄,呼吸困难。有一位叫谢会贵的水文职工,黄校毕业后,来这里一呆就是28年。1980年,谢会贵成为冰期试验骨干。说白了就是凿冰孔的角色。在那高原缺氧的环境中,抬腿走路都很吃力,而他还要在一米多厚的冰上凿出一溜冰洞,完成试验任务。所谓试验,简单讲就是每小时测一次流量。他和同事们共测了40份。是什么环境下测出来的?高原反应——大气缺氧——零下40摄氏度!

    自由恋爱的妻子在此与谢会贵相伴了十几年,生了两个孩子。可他还没有离开这里的念头,后来妻子再也坚持不住了,被迫与他分道扬镳。面对现实,谢会贵不吵不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妻子走了,小儿子才一岁,他把儿子送回老家姐姐家,自己又安静地回到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看水岗位。人们都说,老谢只剩下“黄河”二字了。

    黄河沿站,是万里黄河的第一高原水文站,高寒缺氧。甭说常年居住,就是来呆上一天,都明显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嗓子发干,胸口憋得难受。这里一年有8个月烤火期,实际上炉火常年不灭。在这生命挑战极限的地方,谢会贵却呆了28年。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28年、有多少个青春岁月啊!他完全有理由向组织上申请调离,离开这个连生存都困难的地方。可是,他没有说一个“走”字。即便家庭中出现了那样大的变故,他也没有低头。这,就是黄河水文职工的忠实品格。

    在山东黄河水文水资源局,准老三届扈仕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可是,她的工作,尤如一棵棵钢钉,不容有任何杂质。在水文岗位,默默无闻,一干就是36年。起初在黄河最下游利津站,从事内外业测验及资料整编,文凭不高但业务上肯下功夫。刻苦的学习和不断的进取,使她被重用到水文水资源局。她所在的泥沙分析室承担着黄河下游高村、孙口、艾山、泺口、利津五个干流水文站的泥沙样品分析工作。泥沙样品传递距离上下600多公里。一个数据,保证准确并通过验收,要经过严格的八道工序:检查样品的唯一性;过1.0毫米水筛;筛下样品静止沉淀24小时抽取上部清水;将样品充分搅匀放入进样器;进入实际测量;测量完毕导出数据;资料整编;生成年终各类成果。

    36年了,经过扈仕娥的手,记录了多少原始资料,计算出多少分析成果,她从没有统计过,一时也说不上来,那得多少个“成千上万”啊!随着岁月的变迁,一个个数据走进档案资料库。可是,入库的每个数据产生的前提条件,不仅仅是上述严格的八道工序,还有附着几倍的环节检查以及几倍的复核校对。她和同事们认真、严谨,相互提醒,一遍遍检查,一丝不苟,准确无误。如果说,这是一项“不敢眨眼”的工作,确实不为过。一天下来,精神高度紧张,唯恐出错,不容分心,眼睛疼痛。她负责的泥沙室,新人多、任务重、要求高,作为一个部门负责人和高级工程师,她总是以身作则,垂先示范,带动大家把颗分工作做好、做实,把颗分人默默付出、勇于奉献的精神传递给年轻人。她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家庭,老人,孩子。上完班,忙家务,伺候老人。下了班没有时间休闲,常年累月,透不气来。换位思考,一个有责任心事业心的女人,要比男人多付出多少?36年了,就是这样高速运转着,就是这样绷着神经、收紧着心过来的。

    垦利修防段有这样一个老三届,他爸爸常对他说,做人得做“傻事”。1983年5月的一天,他在垦利黄河复堤工程中参加指挥部联合检查,来到纪冯复堤段,见有十几个民工在大堤坡上围观,原来是堤坡上有个洞。洞口直径约半米,用锨探探,触不到洞底。民工们七嘴八舌,有人说是獾洞,有人说是狼洞,也有人说是雨水冲刷的洞。有个民工说,“管它啥洞,推车土来堵死算了。”这位干部想,查不明洞的深浅,岂不给大堤留下决口的隐患。于是,他叫来工程员,让其在外面揪着皮尺,他自己一点一点地钻进洞内探摸。好难啊,洞体狭窄,钻进去就有退不出来的危险。谁也想不到,这个洞深达八米九,惯穿了大半个堤身。从洞里出来,脸上、身上全是土。在场的民工说:“好样的。”指挥部领导得知后,一脸的吃惊:“堤顶上有拖拉机碾压,你钻到洞里,出不来了怎么办,太危险了!”

    从有一年,县段大院里苹果和梨成熟了,大家出来摘果。殊不知,摘果也有不同。站在地上摘,爬到树上摘,蹬到高枝上摘,就不是一回事。尤其树梢上的苹果和梨老是挑在哪里被人用杆子打下来掉在地上摔破了,很可惜。这位干部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于是,他就一边制止一边不顾一切地攀到高处去够那些细枝上的果。谁料 树枝“嚓喳”一声,脚下的果枝断裂,他从六米多高的果树上一头栽了下来,重重地栽到地上,昏迷七个小时不醒人事。有了知觉后,只感到头疼厉害,腰动一下针刺一般痛。他体会到:人死后,是没有任何痛苦的。第二天,他80高龄的老母亲赶了25里地来看他,流着眼泪说:“孩子呀,你咋和你爸爸一个样,拿着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这个干部说:“娘啊,我小时候您不是经常嘱咐我,要像爸爸那样端公家的饭碗,干好公家的事吗?”

    这就是那个时代黄河职工的普遍精神,习以为常的精神,他们没有几个荣誉,评先没有他们,涨工资没有他们,“劳模”没有他们,升迁也没有他们,他们只知道没白没黑的工作呀,工作,很少去计较个人的事……这样的职工太多了,为数不少的就是老三届。

    你能相信吗,那个年代,不少的黄河职工,在河务段干了一辈子,没到过其它河务段;在县局干了一辈子,不知道其它县局是什么样。至于黄河入海口变化成什么样,黄河中游变化成什么样,黄河源头变化成什么样,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知道认认真真地工作,踏踏实实地干活。在黄河上,他们的工程范围就是一条线段,每个人就是一个点。他们是黄河的一滴水,黄河的一粒沙,在一条条线段上,在一个个点上,像金子,闪光发亮。他们说,“就这样,一直就这样!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向你们敬礼,我的战友,同龄的人,黄河上的老三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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